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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丨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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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路边青草

多拉开抽屉,翻找一好一会儿,找到了那个针线盒,找出以前用过的那枚还留有一大截白线的针,他的一件衬衣裂了道缝,还好好的,扔了可惜,他想补它一补。所有的影视片或者小说故事里补衣服时会出现的情节也在你正在看着的这个故事里出现了:多的左手食指哆嗦了一下,原来给针刺到了,很快地,手指上冒出了一滴饱满的血,多看着它,见它慢慢地胀了,要流着掉下去了,伸到嘴中吮了一下;抽出手指,看看它,又慢慢地渗出了血迹,便又再伸到口里吮吸了一下,心里不知怎的产生个奇怪的想法:人居然也是会吃血的……

多在补衬衣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地看向放针线的小盒子,发现其中一个小线筒上还插着一枚针,针上还有一大截的蓝色的线。多感到很奇怪,他从来都没有用过蓝色的线,这是怎么回事呢?他想了许久也想不通是谁用过自己的针线,也便不再想了,倒是想起了当初自己买针线时的事。

那天多走去一个很大的商场里转了几圈又几圈,抓抓头挠挠头脑,仿佛想买什么东西却找不到它在哪里,很是有些急切的样子,便有营业员上前来询问,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多说:“你们商场不是说有几万种商品吗,我想买根针补补衣服,它在哪里,有没有?”那天多想找根针补补衣服,反正针线以后都用得着的,买来放着以备日后之用也是好的。多看见营业员的表情很难看,猜想她心中一定是很火大吧,想轰他出门,又不便发作,还得陪着笑脸说:“对不起,本商场没有针卖。”于是,多很扫兴地转身,营业员在后边轻轻地骂道,“这人有毛病……”

还没有等她骂完,多又拐了回去出现在她的眼前,“哎,那这里有没有夹头发用的那种发夹?”多忽地想到了余,余来电话说她闲呆了好久,现在找到一份差事要上班工作了,在写字楼里,因为“工作仪态”的原因,她的头发是要弄好一点的,起码得令人看着精神、清爽、朝气,所以,最好得把头发挽到头上去,不能再让它有些凌乱地垂在头的两旁——尽管这样看上去很有慷懒妩媚的美态,可她却找不到哪里有发夹或者发卡卖。多记住了这些话,余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很放在心上的,因为他喜欢余,所以,他也到处地去找哪里有发夹卖。“没有……”营业员答道。多便走了,营业员又在背后说,“这人变态,神经,一个大男人的买什么针,买什么发夹……”

走出商场,多忽地发觉不远处有个提着小篮子卖些小物品的小贩,多走前去看,有梳子,橡皮筋,电池,小闹钟,鞋垫,钥匙扣,指甲剪,等等,也有发夹和发卡,也有针线。多掏五块钱买了两个塑料的发卡和几个铁丝一般的发夹,又掏了五块钱买了带有一盒不同大小的针和多种不同颜色的棉线的一套装的针线。多回到自己住处,想起了发卡和发夹,便心中很温暖地打电话给余,“你要的发卡和发夹,我都帮你找到买来了,怎么拿给你……”

余长得很漂亮,多常常都觉得余很厉害,不用天天上班忙活个半死挣的钱都比自己多,而且还有大把的人想着去讨好她,过得很轻松惬意,或者这也是作为美女的好处吧。余是做服装模特的,也并未正正经经的做,只是偶尔地走走场子兼职而已,平日里,都是无所事事的,或许也有很多的其它事情,多不知道罢了,这是余的事,多也不会问,只是有时心里会有些想法,觉得挺别扭的,便也时常希望余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一族,那多好。余是多以前的同学,很意外地在F相遇,也便有了联系,偶尔地还在一起吃饭。余对多很好,说他很是平静温和,和她所认识的人都不同,能有他这么个同学和朋友是件很幸福快乐的事。多便笑笑,并不多语,在余面前他常常都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因为他觉得他们是很不相同的两个人,尽管平日里还算聊得来,那只是因为是朋友,更重要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跟余所接触的人都大不一样吧,多愿意静静地听余说她的事,并设身处地地为余着想,总认为她做的都有她的理由,都是对的,所以每每两个人在一起时都是余的话多。

多在F所认识的年轻的、美丽的女孩,就只有余,所以无所事事的时候,要想的东西,总不可能是个男的,所以就常常地想余了,多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余。虽然多明白自己比起余认识的那些朋友来,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起码是老同学加老朋友,难得都在F,总该多加沟通、多加联系一下吧。无聊的时候,多所能想到的大事、小事,喜事、悲事,多都想和余说,因为除了余——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的一个还算有些熟悉的人,多真的不知道该去想谁了——其他的熟人都与多相隔太远太远了。常想着邀余出来一起玩,每天都想打个电话给余,但是一提起电话,真的是心跳加快,呼吸加重,放松又放松,还是起不到什么效果——那区区十一个号码令多沉重,因为他不知道怎样跟余说话,尽管经常都是打好了不少腹稿。

多不知道他打电话给余余会怎样想,多很怕不是时候,总生怕会打扰了余;就算是说话了,也总是把几个字儿的一句话拉成长长的口气说上个半天也还表达不清楚,不知所谓,一挂断电话心中又后悔,自己想说的没有说出来,根本无关痛痒、无关紧要的废话倒是不少,唉。

终于鼓起勇气给余打电话过去了,接通了,多连叫一下余的名字都不敢,只会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接着就是语气紧张地说“其实,没什么事,只是问候问候你而已,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余便淡淡地笑笑,“哦”,然后挂了。有时余没有接电话,多便又想些无聊的玩意儿了:唉,那个家伙,她在做什么,她在做什么,她在干嘛,怎么不接电话,怎的不接电话,是不是我哪儿惹她不高兴了,是不是我什么地方令她不开心了,但是想想,没有啊,但她干嘛不接,干嘛不接;下回见到她,一定要骂死她,骂她要死。可是每当见到余的人了,听到余的声音了,多心跳一分钟二百下还来不及,高兴还来不及,紧张还来不及,想着怎么跟余说话还来不及,哪里会想到去骂余。

想了许久,多总算有点明白了,余是比较高贵的,比如自己就不可能认识如余的那些个个都是高手的朋友,消费那些自己的钱包可望而不可及的玩意,出入那些对多而言是腰包鼓的程度还很不适合进去的场合——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得可以的家伙。多的好的朋友也差不多,几乎都和他一个样,所以和他们玩起来,心有灵犀;对于余,多也想攀爬上去,但又生怕会掉下来摔得好深、好伤,所以无形之中便有了自己低微的感觉;就算余有一天真的去做了一位朝九晚五的上班一族了,他们间还是相差相离很多很远的。但是与余在一起时总是快乐的,每一次去见余,都会高兴得乱七八糟,不知所以,把什么都忽略了,连去坐车的路上也让人路人笑话,常常撞在路旁的树上撞得一塌糊涂;每一次和余在一块呆,虽然几乎没说什么话,有都是余说得多——多知道,余说的好多话离他还很遥远很遥远,但多愿意听;多想说的,不过是普通人无趣的平凡事,余不一定喜欢听,所以多还是沉默的时候多。见余回来以后,晚上睡觉肯定睡得好好,梦中有余。

余当然是聪明的,自然知道多的心中想什么,她对多说,我不适合你的,我也远没有如你想象中那么好的,我是看在我们几年的老同学和老朋友的份上,对你说实话的,我们能够是朋友就已经很好了,你以后会找到更好的人的。只是,多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说,这是我的事,不管如何,在我看来,你好也是好,不好也是好,怎样都是好,你是天使,我这样地想就这样地想下去,或许是坚持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又或许是没几日便改变想法了。余说,那你慢慢地想吧。虽然两个人都有很奇怪的想法,却还是一样地相处,并没有如别人那样的故事,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

多正想得沉思的时候,敲门声响了,多去开门,走进来一个女孩子,是少,“你一个人呆在屋里做什么呀?”她问多。“哦,没什么,有件衬衣裂了道缝,我把它补补。”多答道。少是多认识的一个朋友,关系特好,时常地会来多那里玩。要不是先认识余的话,我会喜欢上少的,少是一个好女孩,多常常这样想。

“补衣服?我来我来,我帮你。”少从多的手中接了过去,“上次来你这里玩时候,我还帮你补了个衫衣上的纽扣呢,你不知道吧,就是你那件淡蓝色的衬衣,害我还被针刺了一下呢;那天我刚来了一会儿你就有事出去了,后来也忘了跟你说了。”

“淡蓝色的衬衣,蓝色的线……”多便忽然明白自己的蓝色的针线是被谁动过的了,正想着,忽听少“哎呀”地叫了一句,多看向她,是少又给针刺了一下,她正看着自己的手指,慢慢地渗出了血,不知怎的,多握住了少的手,拿到自己的脸前,轻轻地吹吹,还把它放进自己口中吮吸了一下。

“人居然也是会吃血的,那是补衣服时手指头上被针刺伤而出的血……”多想着,“有些人有些物是自己心仪的,却相离很远;有些人和物也许差很多,但却在自己的身旁,所以聪明的人都把远的当成自己心中美丽的希望,把近的当成现实中的快乐。爱情,亦如是,说得最简单最通俗大众一点就是那句老话,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如找个喜欢自己的人……”

“你手还疼吗?”多抬起头问少,又轻轻地吹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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