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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围树结盟,保护乡民
秋天,树叶变黄了,有的开始落下来。
西斜的太阳照在树梢上,又射到树林里。
西山下的野树林里,地面上有稀疏的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胡乱地滚动着。那些小树的树梢,偶尔还晃动几下。
在南头的小树林里,朱泽仪带领徒弟们正在练习树林间快步闪腰穿走。
朱泽仪在前头,双手一前一后,猫着腰,边讲解,边带着徒弟们穿走。正身从这棵树穿过,又背身从那棵树穿过,然后又回头穿走,再往前面的树左右穿走。动作真的晒过长蛇游动,快捷灵活。
徒弟们排成长队,紧随其后,按照师傅讲的要领,学着师傅的架势,穿走着。大宝的表弟虽然比大宝小月份,但个子比大宝还略微高一点点。可是,人显得有点笨。他紧随在师傅的后面,往前面直穿还可以,等到往左穿过一棵树,紧接着返回来用背身穿走一颗小树时,由于右脚不太麻利,右脚根绊在了那棵荆棘蔓上,“咚咚”一声,仰面朝天。大家一看,都笑起来。朱泽仪回头一看,也笑起来。大宝在后面,看到表弟仰面朝天也感到好笑,说:“哎,我说马子,你可是我表弟呀?你怎么这么笨的呢?穿树林还能仰面朝天,那要是遇到强盗啊、土匪啊,你还不在地上崴啊。”他表弟也不好意思,也在微笑。因为是绊跌跤,也不怎么甚疼,他拍拍屁股爬起来,还想穿走的,怀金说了:“你怎么叫小马子的?应该叫蛇蛋子,就滑稽了,不会仰面朝天了。”大家一听,都噗嗤大笑。朱泽仪说:“不管叫什么蛋子,不苦练都不行。不光要练习手和腿的灵活,还要练颈脖子灵活,更要练双眼的灵活。这样才能前后左右躲闪,进攻灵活,退步自如。好了,我们歇一会儿。”
大家都凑到小马子跟前休息了。那个叫金蛋子的徒弟说:“我就觉得两只膀子没有大劲,冲拳没有力气。你们看。”他坐在那儿双拳前冲。
大宝看了说:“冲拳要向前转动冲,这样冲拳才有劲,而且拳不会滑偏。”说着他又向前连冲几十下拳,脸都别得通红。
金蛋子说:“大宝哥,你怎么学得这么快呢?”
大宝说:“我老早就跟朱泽仪师傅学啦。你们都不知道,我学有两年了。我比你们吃苦多了。”
朱泽仪接着说:“你们只要用功学,也会这样的。拳是练出来的。我会把所有的拳法交给你们的。大家一定要记住,学会了千万不能惹是生非,只能打抱不平,保护乡民。现在,我们再来练。”
大家就又跟着练起来。朱泽仪叫大宝带着大家练。
大宝带大家又练旋风腿。大宝先打几个旋风腿,接下来讲要点。强调说:“左腿着地要稳,右脚迅速腾起,用脚底板子打击对方,反过来,右脚着地也一样。”
大家开始练习了。他们练得确实带劲。他们练着,朱泽仪和大宝就看着,指点着。然后大家停下来,朱泽仪又做示范指导。朱泽仪左右旋风腿打得比大宝更快更有劲。大家看得都怔住了。
他们打了一会儿又坐下来休息。大宝在一旁小声地说:“哥,呕,不对,师傅,我看,我们不如在一起结成兄弟来,那样,我们更会有难同当,打抱不平,保护乡民。”
“对,对对,我们结成兄弟吧。”金蛋子站起来说,“我一定会成为好兄弟的。”
朱泽仪听了,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大家都是真诚地说的。他站起来,用手拍拍大宝,又拍拍金蛋子,说:“好吧。那我们今天就结为兄弟吧。现在,我们就围着这棵大古树跪下来,立誓吧。”
大家都围着这棵古树跪下来,双手合掌,举到头顶,朱泽仪带头,都向古树磕三个头,然后跪着抬起头,还是双手合掌,举到头顶,朱泽仪带着大家立誓。他说:“大树为证,我说一句,大家跟我说一句。从今天起,我们就是结盟兄弟,我们要有难同当。”大家就跟着他说:“我们要有难同当!”
“我们要打抱不平,保护乡民。”
“我们要打抱不平,保护乡民!”大家又跟着说。
“我们要把兄弟父母看做父母。”
“我们要把兄弟父母看做父母。”大家都含着泪跟着说。然后,朱泽仪说:“我们既然是弟兄,那就要有大小之分。我今年十七岁零三个月。”大家接着都报岁数,结果是,朱泽仪为老大,大宝是老二,大宝表弟是老三,怀金是老四,毛蛋子是老五……当场,大家就改口按排行称呼。
立完萌誓,大家都放开双手,趴在地上,对着古树根吐了三口唾沫,尔后爬了起来。
大家又开始温习刚才学的那几套拳法。大宝又做了指导。大家练得真带劲,都是满头大汗。
太阳已经悬在西面的山头上了,朱泽仪说:“大家都累了,现在,我们就要再练了,拳也不是一天就学成的,都回家去吧。”
大家就散了回家去了。
第三天下午,大家集中在朱泽仪家的院子里,排成三行,复习前几天学过的基本功和几套拳法。朱泽仪在前面看着,指导着。朱泽仪父亲听着外面声音,觉得孩子讲解得那么清楚,就出来看了。朱泽仪在前面讲解旋风腿的脚形动作,然后叫大家一齐练习。朱泽仪的父亲在后面看着,越看越注意了,感觉大宝的动作这么熟练,这么准确到位,才几天时间,进步这么大呀。他看着,走到前面来,跟朱泽仪说:“大宝有悟性,学得真快!你单独教过他的呀?”一听这话,朱泽仪的脸“唰”地红了,他低下头,没有说话。大宝却抢过话头来:“大伯,我早就跟师傅学了,我都学有两年了。你们还不知道呀?”大宝哪里知道朱家拳不外传的规矩,这一说出来,朱泽仪的父亲一听,却是脸一沉,看向朱泽仪。朱泽仪更是不好意思,头更不敢抬起来,站在那里,头低到了怀里,小声叽咕着,说:“爹,我怕自己以后势单力薄,想叫大宝做我的帮手的,我也没敢跟你说,我就偷偷教了他几套拳法。”大宝一听,心里害怕了,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快嘴快舌的。可是,朱泽仪的父亲听了,反而不生气了,原来严肃的脸上还露出了微笑,走到朱泽仪跟前,用手抚摸着朱泽仪的头,红着眼圈说:“孩子,你做得对啊。父亲不怪你。是啊,我们朱家拳,只在我们家这么小范围里,能有多大的力量呢?有五个土匪,我们都很难打得过啊,何况那些强盗都是成群结队地做坏事呢。”他又抬起头来,看着大家,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要好好练拳,要像亲兄弟一样抱在一起。打抱不平,一定要齐心合力。练吧,你们好好练吧。”说罢,便走进西厢房里拾掇东西去了。
大家继续练习。现在朱泽仪更大胆了,更放开手脚地教了。他看大家的基本功和前几套拳法都掌握得不错了,就开始教练难一些的拳法了。他说:“我来教大家新的套路。”他面对大家,边做边讲:“这是:顺手牵羊,这是:回头抓树,这是:上步飞脚,这是:下蹲扫堂,这是:立地旋风……”然后又做了分解动作,要点动作。徒弟们都跟着练习。大家练的时候,都感觉这个“回头抓树”的招式难做,好像脚站不稳,身体前倾要跌倒的样子。
朱泽仪把这动作从手的招式到脚的招式,慢慢地分解做了两遍,他说:“要抓物有痕。三个指头弯曲前伸,充满内力,抓对方的眼部,或脸部, 其眼球和面部肌肉,让对方疼痛难忍,失去反击的能力。你们看。”
他又示范了一边,并且,以金蛋子为靶子,作以讲解。这下,大家都听得明白了,就又开始练了。徒弟们把衣服都脱掉了,就这样,浑身的汗水还漉漉地往下淌。金蛋子走到怀金跟前说:“我们俩对练看看。”于是,他俩对练起来。对练过程中,感觉套路还比较顺当。其他的徒弟们看他俩对练很有套路,也都组成对练了。可是,对练的时候,金蛋子和怀金虽然套路顺畅,就是到了“回头抓树”的动作时,没法破招,只是一个劲地跑。其他徒弟呢也学着这么跑。大宝一看,觉得不对,就问朱泽仪。朱泽仪转过头来,看了他们的对练,觉得大宝说得对,于是,就对徒弟们说:“我教你们的只是单练的,我还没讲如何破招呢。好吧,这个招这样来破。回头抓树,你就用:侧身滑后,接着:抓腕断臂。动作要快,要利落。你们看,我再做一遍。”他把这两个动作又做了一遍。大家就跟着学。之后,也有自己练的,也有对练的。这时,朱泽仪的母亲手里拿着针线活儿,来到堂屋门口,右手拿着的针还在头脑上磨着,看见几个孩子都光着上身,又好笑又心疼。说:“你们不能再玩了,赶快穿上衣裳,不能让凉风吹出病来的。快,快穿上。”
“大婶,不会的,你看我们浑身都是汗水。”大宝对大婶说。
朱泽仪一看母亲站在那儿说话了,觉得也该休息了。就说:“今天,我们就学到这儿吧。大家回去以后也要多练。回去吧,大家穿好衣裳回去吧。”
大家回家去了,天也快晚了。朱泽仪来到西厢房,想帮着父亲做事情的,一看,一切整理有序,父亲一个人忙完了。父亲说:“走吧,没什么忙的了,马上就要吃晚饭了。”父子俩就都出来了。……
晚上,家庭将就的人家就吃晚饭,没法将就的人家就不吃晚饭了,都是早早地睡去了。大家都常常地安慰自己,说:人是一盘磨,睡倒就不饿。其实是吃不上三顿饭的。大约到晚上十点钟左右,大宝睡在被窝里,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喊“救命啊,救命啊。”他把头抬起来,真的是喊“救命啊,救命啊。”他一骨碌爬起来,和他爹说:“爹,我听外面像是喊救命的,你听见没有?”他爹说,:“我也听有人喊救命的。”
“爹,我们出去看看吧。”
“不,不行吧。要是土匪多,有刀,我们不行啊。”
“爹,那我们还能见死不救吗?肯定是邻居家的事儿。我们去看看吧。”
“那好吧。你拿根棍子,我拿把石刀,看看动静,不要乱跑。”
大宝和他爹穿好衣裳,拿些东西就出门了。他家两间房子,没有院子,拉开门,蒙蒙月亮,门口啥也没有。大宝站到门外,“救命”声是女的,从南面邻居家传来的。
大宝叫父亲站在门里面不要忙动,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东面的表弟家,轻轻地敲门,轻声说清楚情况。他表弟连忙爬起来穿好衣裳,对他爹说:“爹,我表哥大宝喊我有事的,我去一下啊。”他爹也没多想,就在被窝里嗯了一声。他拿了根棍子,跟着来到表哥家。他们三个人来到南面邻居家屋山墙西头。这家邻居也是很穷的,两小间房子,西头开了个小窗户。大宝用手拦住父亲和表弟,示意他们站在这里不要动弹(tan)。表弟双手握着棍子,父亲右手拎着一把石刀,并排站在那儿,往前面探着头注视着。
大宝双手握着棍子,走到窗户跟前。窗户是用芦苇编织成的窗户棂子,里面亮着小油灯光,就听里面有男人说话:“你不要动,让我们三个人玩玩,我们就不抢你家的东西了。”女的说:“求求你们大人了,饶了我们一家子吧。”三个孩子也在炕的里面哭。大宝顺着窗棂子洞子往里面看,忍不住啊,那个强盗正在掀妇女的被子,妇女双手抱紧被子。那两个强盗正在用刀对着被捆绑着的男人。大宝悄悄地退回来,叫表弟和父亲把守在门的两旁。他闪在门的一侧,大声喊着:“大家赶快来抓贼啊,贼抢邻居家东西啦!”
屋里的三个贼听到外面的喊声,立刻警觉起来。领头的那个胖子说:“你们俩不要动,看好了那男人,我们不能白来一趟。我们带个小孩子走。”说着他就猛地把那妇女的被子拽了,那妇女露出光着的上身,下身穿着破了的单裤子,双手抱着两个乳房,哭喊着救命。床上那三个孩子都光着身子,因为一家人官盖着一床被子。两个大点是女孩,大的才八岁。最小的是个男孩子,才四岁。三个孩子一齐拼命地哭,蜷缩在一起,浑身抖着。这个贼一把抓住那个男孩子,拖过来,用胳膊夹住,说:“走,叫他们明天送东西过去赎!”转身要走。
那妇女和两个女孩子都不顾光着身子,去拼命地拽那个贼和男孩子,不叫他们把男孩子抢走。
外面,大宝他们只能把守在门口,准备着,也不敢贸然进屋里去。大宝站在门东面,叫他表弟和父亲站到门西面去,手里的家伙都握得紧紧。
就看这个贼一带劲,挣脱了那娘三的手,夹住男孩子,说:“走,快,快走。”忙得往门根底走来。那俩贼有一个飞起一脚,踢在那男的肋骨上。那男的嘴里被塞着布团子,手脚被捆绑着。当那个贼飞脚踢在身上的时候,那男的也没有“啊”出来,随即歪着嘴,苦着脸,眼睛急得像两个大葡萄,歪倒了下去,也爬不起来。
带头的贼夹着孩子往门外穿,那两个贼紧跟在后面。他们手里都是短刀。当 个贼双脚刚迈出门槛,大宝左脚前移,左手的棍头猛地一击,打在了贼的前胸,就听那贼“哎呦”一声,但手里的孩子没有松开,手里的短刀也没有丢掉,仍拼命地往外跑。这时,大宝右脚快速前移,右手端的棍又狠狠地打在贼的后颈部,就看那贼一个踉跄,往前面栽去,手中的孩子也扔在了一边。后面的两个贼一看大哥冲出去了,跟着往外面冲。这时,大宝他们只顾被打倒的那个贼了,却大意了后面的贼。后面的俩贼,就赶上这个空子,从大哥的身上踩过去跑了。等那俩贼跑过去以后,大宝才反过神来,但是,也没空去追了。他们围着这个贼,表弟还想举棍打贼的腿部,大宝父亲说:“不要打了,快把孩子抱屋里去。”边说他边抱起孩子往屋里走。这孩子吓得一声也不敢哭了。大宝父亲抱着孩子往屋里走,由于紧张,一脚踩到了贼的小腿肚上了,那贼一个翻身,右手一挥,手里的刀戳到大宝表弟的小腿了。表弟“哎呦”一声倒后面去了。大宝一看,这贼还行凶,顺手一棍打在贼的手腕上,贼也“哎呦”一声,大宝不顾这些,又是一棍打在贼的两条后腿上。那个贼又是“哎呦”一声,大宝又来一棍,打在贼的腰上,贼不动了。表弟在那儿疼得哭,嘴里还说着:“打,搁劲打!搁劲打!”
大宝忙去扶表弟坐起来,说:“表弟,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回家用酒洗洗。”他放下表弟,来到屋里。他父亲把孩子放到床上,那娘儿仨围着被子,都像愣子一样。大宝转身一看,墙根底还躺着个男人,他对父亲说:“爹,张叔叔还躺在这里呢。”他们父子俩过来把张叔叔扶坐着,把绳子解了,把嘴里的布团子拽出来,可是,张叔叔还是有气无力的,坐不稳。父子俩把张叔叔抬到床上,盖上被子的一个拐子。大宝说:“爹,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我表弟还被这个强盗戳伤了。”大宝为难了。父亲说:“这样吧,你张叔家就这样了。我们把那个贼捆起来,带到我们家押着,明天叫他游街。把你表弟背回家里用酒洗洗。”
“好。”大宝说。
“他婶子,你们都醒醒吧,贼被我们打跑了,那个贼被我们打伤了,他们恐怕也不敢来了。我们就回家去了。”
那妇女忽然睁大了眼睛,眼泪流出来了,孩子也都坐起来了,妇女说:“他大伯,太感谢你们了,太感谢你们了。”
大宝父子俩出了门,把他们家柴草扎成的门关上,叫妇女从里面把门抵上。
大宝和父亲来到表弟跟前,父亲说:“马上回去用酒洗洗。现在,我们也把这个强盗绑起来,明天带到双沟街上叫他游街丢丑。”他们父子俩用绑邻居家男人的绳子把这个强盗绑起来。可这个强盗好像迷迷糊糊的,站不稳当。他们三个人把这个强盗带到了朱泽仪家门口,大宝叫醒了朱泽仪家人。
朱泽仪父亲先起来了,他问清口音,开了门,见状,有点吃惊,大宝父亲讲清了情况,朱泽仪父亲非常生气,说:“带进来,明天叫他现丑给大家看。”正准备往里面带的时候,朱泽仪来到跟前,他看到大宝表弟弯着腰,有点疼痛的样子,说:“你表弟怎么了?好像受伤的样子。”
“是的,被这个强盗戳的。”大宝回答。
“这个野蛮的强盗,处死他!”朱泽仪说着就准备用脚踢这个强盗,朱泽仪父亲说:“时候不早了,快把你表弟的伤看看,能不能用酒洗洗。”大家把这个强盗带到朱泽仪家西屋里,把门关起来,上了锁。而后,拿出家里原泡酒给大宝表弟洗洗伤。擦了几遍,朱泽仪父亲说:“我看是伤了表皮,没大碍的。弄块布包上就行了。这酒你们就带回家去,明天再洗洗。”
朱泽仪找来几块破布,朱泽仪父亲把他包好了伤,他们提着酒就都回家去了。
朱泽仪一家也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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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世金(明光市历史文化研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