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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病休的下午

躺在床上,看暖暖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洒进来,卧室里一片金黄。午后小憩,竟是如此惬意。我倒要感谢自己的脚疾——虽然它使我经受疼痛,但比起难得的心安,到底微不足道。

妻子在默默地忙活。春天将尽的时候,大寺居住的堂姐将一大捆艾蒿赠送给我们,说是将艾叶捋一捋,晒干整理之后,套成被褥,可治多种疾病。入秋以来,自己总是这儿疼那儿痒,没有个好时候。颈椎病、牙病、腰病、脚病你来我往,不胜其烦。工作压力、家庭压力纠缠不休,难有心安心静的时候。烟瘾越来越大,话越来越少,吃饭干活越来越提不起兴趣,失眠和发脾气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了。

妻子理解我、包容我,从不和我计较,想着法儿解劝我、安慰我,说日子好了好过、歹了歹过,不想那么多;说谁也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把事都管完。我斜躺在床上,看她把晒干的艾叶来回折腾:找出一块粗布,慢慢缝制成一条大袋子,横铺在床前;将艾叶装入袋子,各处添减找平;用针线纵横缝实,一条褥子就算成了。看着妻子大功告成之后的舒心,也忽然想起,我们之间也有不短的一段时间没有这样静静地相守在一起了。

看着她的身影,我忽然想起当年的事。大学假期间,我常常住在她的家里。岳父岳母尚在年壮,总是变着法子招待好我这个半土不洋、有些自负的未婚女婿。早上吃什么,中午怎么吃,总是考虑得非常周全,处处照顾到我的喜好和生活习惯。我暂住的那间房,实际上就是妻子当年的闺房。靠后墙一张床,靠前窗有一台缝纫机,房里还有箱子桌子等东西。有时候,我躺在床上,妻子有些羞怯地坐在缝纫机前,一会儿布,一会儿缝。当时就想,如果一辈子就是这种状态该有多好。想在想起来,真不知道与初心相比,究竟有多大的距离。

她有她的事,我也并未完全闲着。听听曲吧!前些年,爱听流行歌曲,流行什么听什么;这些年忽然爱听戏了,不但听京剧、越剧、评剧,连过去认为太土太旧的曲剧、豫剧也爱听起来。看来确实是老了。打开手机,听崔兰田的《桃花庵》,“九尽春回桃花开,那鸿雁飞去紫燕来”的唱腔实属经典,一种世事变迁、物我俱非的感觉油然而生。听魏云唱“祖国的大建设一日千里”,思绪就回到了刚刚入学的年代,眼前出现了当年那些梳着长辫子的姐姐们和穿着红号白背心的哥哥们的身影。

后来,搜到了一出戏,叫做《马二牛学剃头》,有段戏特别好听又搞笑,就转发给了几位朋友,供他们在鸽子楼里、玻璃窗前调节一下。果然不一会儿就有回复,说是够味、够好,真得劲、真美气。哈哈一笑,就是一阵子。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这些年,很少有这样的体验了。能够待在一个清静的地方,把自己平放在很低的位置,静静地观察、体验、琢磨身边的人或事,实在也是一种享受。这样静处静思的时间多了,就会超越让人忧乐不安的狭隘之地,就不会为眼前高大庞杂的东西所吓倒,就会形成一种置身事中又超乎其上的豁达胸怀。

(文中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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