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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道光年间,山东胶州城南门外有一户姜姓人家,家中父母长辈患病悉数身亡,只有两个年幼的儿子逃过一劫。兄弟二人,哥哥姜玉富十来岁,弟弟姜玉贵七八岁。邻居和族人们见兄弟二人可怜,纷纷倾囊接济,姜家兄弟得以存活下来。
十年之后,姜玉富长成了大小伙,姜玉贵也成了俊美少年郎。姜玉富头脑灵活,跟着一个好友出门经商,不出几年就挣到了一大笔钱。弟弟姜玉富在家埋头苦读准备考取功名。他已经考中了秀才,想努力考个举人。没有女人的家是不成样子的,哥哥姜玉富于是就请王媒婆帮忙介绍对象。
经过王媒婆介绍,姜玉富迎娶了村中花姓佃户的女儿花氏为妻。花氏芳龄十八,长着一双大眼睛,有乌黑的长头发和白皙的皮肤。花氏勤劳持家,又懂得孝顺父母和奶奶,就是家境比较贫寒。姜玉富非常满意,很快就花10两银子作彩礼,又雇了一顶花轿把花氏娶回了家。
蜜月之后,姜玉富出门到南方经商,姜玉贵和嫂嫂花氏在家里留守。姜玉贵看书备考,花氏煮饭洗衣,二人相处得很是融洽。姜玉富出门经商的日子里,花氏整日盼望丈夫回来,每次丈夫回到家里,花氏就会使出浑身解数,柔情缠绵住姜玉富。姜玉富挂心生意,时常聚少离多,且他是一个满脑子算盘生意的人,根本不懂得风月。天长日久,花氏不免有些抱怨,只好把精力发泄在做针线活儿上了。
道光十年(公元年)的一天,花氏从娘家带来口信,让小叔姜玉贵去接她。花氏去娘家已经住了几日,姜玉贵独自在家没人做饭很是烦闷,现在听说嫂嫂要回来了,高兴得立即起身去接她。中午时分,二人在花氏娘家吃过午饭后,就一起上路了。花氏的娘家距离姜家有十多里路,二人走到半路时,忽然电闪雷鸣、乌云滚滚,很快瓢泼大雨落下,叔嫂二人当场被淋得湿透。此时正巧路边有个瓜棚,二人赶紧跑进去避雨。
瓜棚早已废弃,棚内有很多蜘蛛网。瓜棚中有一堆烧剩下的柴火头还冒着烟,还有一些吃剩下的食物。大概此处已成为过路人歇脚的地方,不久前肯定还有人在这里歇脚,这些东西就是他留下的。姜玉贵弄来柴火把火吹燃,叔嫂二人便围着烤火。由于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经火一烤浑身湿热得难受,于是姜玉贵就脱下外衣烘烤。
花氏见姜玉贵烤衣服,于是把包袱打开拿出了换洗的一件干衣服,在火堆前也换起衣服来。在火堆边上,跳动的火焰映照着姜玉贵的面容,姜玉贵长得俊朗清秀,远比哥哥姜玉富好看。因为哥哥为了养家糊口,很早就顶着大太阳干活儿,身上被晒得黝黑了一些。长年奔波在外,风吹日晒的人也苍老一些,不比姜玉贵不被风吹日晒,从小就享哥哥的福。
花氏年轻貌美,又久在闺中寂寞难耐,瓜棚外大雨哗哗,孤男寡女独处瓜棚之中,花氏不禁感觉全身酥软无力,一股压抑不住的邪念从心底窜了出来。她一咬牙,索性解开衣扣,在小叔的面前换起衣服来。花氏只穿一件粉色的小背心,脱下外衣之后,两条白嫩手臂露了出来。姜玉贵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当时看得呆了。当他回过神来,顿时就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就在此时,花氏顺势往姜玉贵怀里倒去,姜玉贵赶紧伸手去扶,又赶紧把手缩回来,他忙问嫂子怎么了。花氏掩面哭泣,却一句话也不说。不久之后,雨渐渐停了,叔嫂二人背起包袱走出了西瓜棚。一路之上,姜玉贵不敢说话,也不好意思问她,只好跟着她往家里走。
自从瓜棚避雨之后,姜玉贵觉得嫂子对自己日渐冷淡。但他又觉得上次好像自己没有做错,心里却觉得欠了什么。叔嫂二人关系微妙,一直处在不尴不尬的气氛中。在这之前,当初介绍花氏嫁入姜家的那个王媒婆隔三差五来到姜家串门,有时候来找饭吃,有时候来讨要东西。几次三番之后,叔嫂都厌恶起她来了。
但自从瓜棚避雨之后,王媒婆再次找上门来混吃混喝,花氏一改往日的冷淡态度,变得异常热情起来,不但给王媒婆好吃好喝的招待,还让王媒婆陪她一起上街买东西。有时候一去就是大半天,姜玉贵讨厌王媒婆,心中不明白为何嫂嫂突然会跟她亲近起来。哥哥回家之后,姜玉贵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哥哥说花氏在家也无聊,有王媒婆陪着她解闷也好,王媒婆贪图小利,不必挂在心上。姜玉贵见哥哥如此说,也就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一天深夜,姜玉贵在房间里看书到了深夜,准备吹灯睡觉时,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了,按理是不会有人前来拜访的,难道家里进贼了吗?姜玉贵推开窗子向外看去,朦胧的月色下,姜玉贵似乎看见嫂嫂拉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将男人送出了门去。
第二天一大早,姜玉贵问嫂嫂昨夜送出去的男人是谁,花氏听了姜玉贵的话心中一惊,随即说那个人不是什么男人,而是那个讨厌的王媒婆。王媒婆说她的孙女生病了,大半夜来家里借钱,当时夜已经深了,所以就没有去打扰他。姜玉贵觉得那个人不像王媒婆,因为王媒婆长得矮小,而那个人分明长得高大。姜玉贵说到这里,忍不住数落起王媒婆来。嫂嫂听罢,也忙着附和说王媒婆的不是。
一天傍晚,姜玉贵赴约回来,发现嫂嫂做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连忙问家里有何喜事。嫂嫂一把将他拉到桌边桌下,热情地让姜玉贵陪她喝几杯酒。姜玉贵还是不解其意,花氏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姜玉贵心中犯嘀咕了:嫂嫂的生日不是下个月吗?姜玉贵想问个明白,此时嫂嫂已经端起了一杯酒递了过来,嫂嫂盛情难却,姜玉贵只好喝下了这杯酒。姜玉贵从不喝酒,今天破例喝了嫂嫂递来的酒,突然觉得头昏目眩,天旋地转了。花氏赶紧扶住姜玉贵,姜玉贵说要回房间里去休息,花氏扶着他去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姜玉贵昏昏沉沉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睡在嫂嫂的房间里。姜玉贵吓得赶紧翻身坐起来,仔细一看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姜玉贵掀开被子一看,顿时吓得惊叫起来,只见嫂嫂花氏躺在被窝,鲜血染红了半个枕头,而且只有身子,不见了脑袋。姜玉贵来不及穿好衣服,就赶紧跑出门去喊“杀人了!”邻居们纷纷赶来,见到无头女尸之后,马上去衙门报案。
知州大人韩乔山接到报案,立刻带着衙役赶往现场。韩知州让衙役将姜玉贵逮捕,在姜家查验了现场之后,当场在姜家提审了姜玉贵。姜玉贵是个少年秀才,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当时就吓得语无伦次,韩知州猜测是姜玉贵饮酒后非礼嫂嫂不成,一时性起杀死了嫂嫂。
仵作查验尸体之后发现,花氏是被人用杀猪刀割断头颅而死,衙役找遍了姜家里里外外,也没有找到凶器,只有花氏手中捏着一颗扣子。韩知州接过扣子一看,又仔细检查看了姜玉贵的衣服,发现姜玉贵的衣服正好缺了一个扣子。姜玉贵缺失的扣子就正好就是花氏手里拿着的那一颗。
韩知州拿着这颗扣子递给姜玉贵一看,姜玉贵吓得大哭起来。仵作又发现花氏死前被人糟蹋过,这就更加证实了韩知州的判断。韩知州当即让衙役把姜玉贵带去州衙,让邻居们把花氏的尸体暂时收殓,等待结案之后再安埋。
姜玉贵被押回州衙之后,韩知州认定姜玉贵与嫂嫂长年孤男寡女在家,于是垂涎嫂嫂貌美,趁哥哥不在家时意图糟蹋嫂嫂,结果嫂嫂反抗不从,姜玉富一怒之下杀死了嫂嫂,并且砍下了人头。姜玉贵始终不肯承认杀人,韩知州对姜玉贵严刑拷打,轮番拷掠。姜玉贵一个细皮嫩肉的书生,哪里禁得住这样拷打?他很快就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淋漓。
姜玉贵承认杀死了嫂嫂,韩知州问他人头和凶器放在何处。姜玉贵说,他把凶器和人头丢进了院子后面的河里。韩知州派衙役去河里寻找,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人头和凶器。韩知州当即作出判决:“图奸不成,怒而杀之,销毁凶器,证据确凿,依大清律判斩刑。”姜玉贵被判处斩首,案卷上报上司核验。
姜家出了此等大事,哥哥姜玉富却毫不知情,他此刻正在浙江台州进货。姜家宗族赶紧派人去找,终于在台州找到了姜玉富。姜玉富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赶紧雇了一辆车,昼夜兼程返回胶州。
然而,姜玉富还是晚了一步,当他赶回胶州时,弟弟姜玉贵已经人头落地了。姜玉富抱着弟弟的人头悲痛欲绝,族人们帮他安葬了弟弟,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姜玉富,姜玉富听了族人们的话,坚信弟弟是冤枉的。弟弟是一个读书人,而且性情如同大姑娘,怎么可能会做出图奸嫂嫂,杀人抛尸的事情?
悲伤过后,姜玉富静下心来回忆案发的经过,他忽然想起弟弟告诉他王媒婆来家里借钱的事情来。媒婆一生帮人说媒无数,认识的人也是非常多。她即使有急事要借钱,也用不着半夜三更跑十几里来姜家借钱吧。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一定是有人杀死了花氏,又嫁祸给了弟弟。姜玉富去了王媒婆家一趟,专门询问了王媒婆那晚上是否到他家借钱。媒婆一口咬定那晚没有去姜家借钱,无论姜玉富如何询问,王媒婆一直坚持没去借钱。姜玉富没办法,只好又返回了家里。
姜家族人中有一个叫姜玉山的,在省城里担任巡抚大人的心腹文书。他比姜玉富年长,却属于平辈。姜玉山正巧返回老家省亲,姜玉富听说后马上登门拜访。姜玉山说,这桩案子知州大人断得不公正,此案既无人证,又无物证,河里又没有找到尸体和凶器,如此鲁莽断案,简直是草菅人命。此案的关键看来在花氏身上,必须找到确凿证据才能翻案。
姜玉山告诉姜玉富,他会回省里恳请巡抚大人委派他来办理此案,但眼下要找人写状纸上告,同时想方设法花钱买通王媒婆。王媒婆肯定知道一些情况,她必然是有顾虑不肯说实话。姜玉富听罢,赶紧给姜玉山封了两银子请他帮忙去打点。姜玉山说都是一家人,这是他该做的,没有收姜玉富一分钱。姜玉富见罢,拉着姜玉山的手感激不已。当天下午,姜玉山就返回省里想办法去了。
姜玉富辞别姜玉山后,带着一包银子来到了王媒婆家,他把银子放在桌子上,向王媒婆打探消息。王媒婆没见过那么多钱,心中美滋滋地。王媒婆见钱眼开,告诉了姜玉富一件事情:当初花氏还未嫁给姜玉富时,邻村的财主赖大想纳她为妾,因为花氏的父亲反对才作罢。花氏成亲之后,有一次王媒婆和花氏出去买东西时遇见过赖大,赖大很热情地走过来说话,还请她们吃了一顿饭。姜玉富上次说的半夜借钱的事情是绝对没有的,她真的没有去姜家借钱。
姜玉富又问赖大此人品行如何?王媒婆的老伴插嘴道:“赖大此人风流成性,为人奸诈狡猾。据说在花氏被杀前,赖大家里有个丫环暴毙身亡。”王媒婆见老伴抢答,赶紧狠狠瞪了老伴一眼。老伴见状,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止住了话。
另一方面,姜玉山返回省里后,姜玉富的状纸也递到了巡抚大人的桌子上。姜玉山趁机把自己的见闻说给巡抚大人听,巡抚大人听罢觉得此案疑点重重,于是拿了巡抚令箭让姜玉山去胶州重新查办此案,务必将这桩案子查清楚。姜玉山返回胶州后,立刻召见了胶州知州韩大人,出示了巡抚令箭,让他配合自己办理此案。
姜玉富见姜玉山返回州衙,赶紧前去汇报。姜玉富把自己查到的案情说给了姜玉山听,姜玉山听后,认为花氏外贤内坏,案子就出在她的身上,赖大有作案嫌疑,但也不能完全肯定是他干的,此案或许还有其他凶手。眼下没有更多线索,但可以从赖大家暴毙身亡的那个丫环着手,或许能查出一些新的线索来。姜玉富听罢,赶紧拜谢而去。
接下来,姜玉富寻访了多日,终于打听清楚了。那个暴毙的丫环姓纪,家中仅剩了一个年近七旬的老汉。姜玉富带着礼物去拜访纪老汉,老汉起初心怀戒备,不肯向姜玉富吐露一句真话,后来姜玉富接连拜访,又给纪老汉下跪磕头。纪老汉终于被感动了,他说女儿死前三天还回家看过他,她曾说财主赖大经常调戏她,她不想在赖家当丫环了。
女儿死后,赖大突然上门拜访,大方地给了他50两银子。而且还大包大揽地为她的女儿出殡,却用各种借口不让他看望女儿一眼。至今想来,女儿肯定是被赖大害死了。他也曾想去衙门报案,但赖大有钱有势,打死一个奴仆是不能偿命的,搞不好去报案要人财两空。所以一直到现在,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姜玉富听罢,当即把家中的惨案告诉了纪老汉,恳请纪老汉出面状告赖大,花费由姜玉富出。若能联手除掉了赖大这个恶霸,姜玉富就为纪老汉养老。姜玉富说完之后,又给纪老汉跪下了。纪老汉被姜玉富感动了,他愿意抛开一切拼了这把老骨头,用尽全力为女儿报仇。
不久之后,姜玉山找到了一个曾去帮过赖大家送殡的人。此人告诉姜玉山,送殡时并没有什么怪事发生,就是觉得棺材抬起来很轻,不像里面有人一般。姜玉山听罢,暗暗记住了此事。此时纪老汉、姜玉富先后来州衙状告赖大,姜玉山接下状纸,准备同时对花氏和丫环的墓开棺验尸。韩知州起初不理解,他说此案铁证如山,为何还要重新验尸?姜玉山说开棺验尸之后,一切都清楚了。
第二天上午,姜玉山、韩知州带着衙役赶往丫环的墓地,衙役们很快将丫环的棺材挖出,只见坟坑内有一口漆黑的锃亮的棺材。打开棺材之后,发现里面只装着一个女人的头颅,由于这口棺材是上好棺木,头颅在棺内尚未腐烂。纪老汉前来辨认,大哭着说头颅正是他女儿的。
在场的韩知州立刻提审赖大,赖大磕头说道:“小的迷恋丫环貌美,就像霸占了她。没想到她拼命挣扎,小的一时性起来,那把刀杀死了她,又担心衙门检查出作案痕迹,坏了自家名声,于是索性砍掉了她的脑袋,把尸体丢丢进了海里。”赖大承认杀人,韩知州立刻将他收押,又让衙役去赖大家里搜寻凶器。
当日下午,姜玉山又带人挖开了花氏的坟墓开棺验尸,棺木中只有一个无头女人的尸体,尸体也还没有腐烂。姜玉富仔细一看,大声喊道:“这不是花氏的尸体,花氏肚脐上有一颗豆大的黑痣,这具尸体分明没有。”众人听罢,都大吃一惊。
韩知州见尸体不是花氏的,料想自己断错了案子,额头上不禁渗出了冷汗。就在此时,去赖大家里搜寻凶器的衙役回来了,他们找到了一把杀猪刀,经过确认就是杀人的凶器。经过现场对比,头颅和尸体皆是被同一把刀砍断。仵作把头颅和尸身对接,发现是同一个人,就是丫环。
姜玉山等人返回州衙后,立刻提审了赖大。赖大见事情已经败露无法隐瞒,于是只得承认了一切罪行:
原来,那一日瓜棚避雨之后,姜玉贵并不上道,花氏对此耿耿于怀。花氏从此对姜玉贵冷淡起来,后来王媒婆频繁来家里,花氏就让王媒婆陪着她上街买东西、闲游,以打发无聊寂寞的时光。有一次,花氏和王媒婆在街上买布,正巧遇到了赖大。花氏在嫁给姜玉富之前,与赖大有一段感情,赖大能说会道,很会讨女人欢心,二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眉目传情了。
从此以后,赖大就时刻留意姜玉贵的举动,一旦见到姜玉贵出门,他就潜入姜家与花氏私会。花氏起初还怒斥赖大无礼,后来赖大强行拉扯,花氏难耐寂寞,就与赖大偷偷私会起来。隔三差五,赖大在深夜潜入姜家,花氏开后院的门将他放入,天还没亮时又将他放出去。姜玉贵埋头苦读,又是一个书呆子,自然没有发现这一切。
日子久了,花氏与赖大见一切顺利,便不免松懈起来。在一次送赖大出门时,姜玉贵听到脚步声出来查看,结果隐约看到花氏送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姜玉贵第二天问花氏昨夜送走的是谁,花氏就撒谎说是王媒婆前来借钱。姜玉贵听后半信半疑,后来他把此事告诉了哥哥,哥哥也没有放在心上,姜玉贵于是不再挂怀此事。但花氏心虚,以为小叔发现了奸情,于是整日忧心忡忡,担心丈夫知道了真相后将她休回家里。
花氏忧心忡忡,于是把担忧说给了赖大听,两人为了能做长久夫妻,就想出了一条李代桃僵的毒计来。先是赖大把不顺从自己的丫环强行糟蹋后杀死,然后割掉脑袋,又让花氏用掺了蒙汗药的酒灌醉姜玉贵,赖大趁黑夜把丫环的尸体运到姜家,穿上了花氏的衣服,并扯下了姜玉贵衣服的一个扣子,放到尸体的手里。
做完这一切后,赖大把花氏带回了家里。赖家深宅大院,赖大把花氏安排在后花园里居住,并要求不准家人随意出入花园。赖大随后又把丫环的脑袋用衣服盛殓,对外说是丫环暴毙身亡,请人办理丧事。犯案之后,赖大起初提心吊胆,担心真相被人识破,但后来姜玉贵被押赴刑场斩首,赖大暗自庆幸做得天衣无缝,于是又放心大胆起来,整日整夜与花氏在后院园尽情欢乐。
案子到这里就很清楚了,姜玉山让衙役去赖大家里搜捕,很快就从后花园里抓到了花氏。姜玉山提审花氏与赖大当堂对质,花氏只得承认了罪行。姜玉山将此案上报巡抚大人,巡抚大人看了结案陈词,又复审了案子之后,按照大清律例宣判:赖大和花氏私通杀人,嫁祸害命,小叔因此惨死,判处二人凌迟之刑。随后,知州韩乔山断案草率,冤杀无辜,被弹劾革职。姜玉山因为破案有功,经巡抚保举到福建某地担任知县。姜玉富见大仇得报,兑现承诺将纪老汉接到家里给他养老送终。
案子真相大白,原来这是一桩因为私情引发的连环案。姜玉富长年奔波在外,对妻子少了些温暖,花氏忍耐不住寂寞,心里便想着自由。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赖大垂涎花氏貌美,整日钻营私会,两个人厮混在一起,为了做长久夫妻,又杀死丫环嫁祸给小叔。小叔单纯性善,结果被当成了替罪羊。州官糊涂办案,错判乱断此案,冤杀了小叔子,最终酿成了这桩冤案。此案先后造成四人丧命,贪欲害人害命,真是一点不假。
此案告诫后人:做人要有底线,兄弟之情、夫妻之情,要克制底线不出轨,否则必然带来灾祸;做人要善,不要为一己私欲害命,赖大为富不仁,祸害丫环勾搭花氏,杀死丫环又诬陷小叔,害了两条人命,最终自己也没得好下场,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做官要心细如尘,要多查多问多追究,一笔画下去容易,要让被冤杀之人起死回生却不可能,一旦铸成大错,悔之晚矣。此案昭彰罪恶,当为世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