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岁月静好,就是他读着书,她一旁闲拈针

有人说,世上最幸福的时光,大概就是亲人都还健在,爱人相伴身边,朋友常能相聚,陪着孩子遛狗的日子了。

真好。

身边的人都在,该在的人,都在。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没错,可陪伴的前提是你还在,他,也还在。

而且,还必须是在一起,至少不能相离太远。

否则,陪伴就成了一句虚话。

虚到讲不出口,还没有出口就在零乱的风中零乱成无问西东的忧伤。

这样的忧伤,柳永《定风波》中的那个女子,显然会感受至深: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钱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一、那个薄情的人走了

春天来了,可她的好心情却没有跟着来。

是这个春天不够美丽?

当然不是。

日上花梢,莺穿柳带,这个春天,和记忆中所有的春天,并没有什么不同。

真的没有什么不同吗?

如果是,那就好了。

曾经的她是多么欢快,日上花梢,莺穿柳带,她就是那花,她就是那莺,她就是整个春天最明媚的一抹阳光。

哦,不,认真说起来,她之所以是花,是莺,是阳光,都是因为有那个人在身边。

当那个人走了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春天虽然还是春天,春天虽然依旧美丽,但在她心里,春天早已不复是往日的春天,春天的美丽,也早已蒙上了一层阴郁和凄冷。

她这朵春天的花,颜容憔悴,懒理云鬓,再不是昔日娇艳的模样。

她这只活泼的莺,心事重重,赖床厌起,再没有曾经灵动的身姿。

她这抹明媚的光,沉沉郁郁,凄凄惨惨,再难有往日鲜亮的色彩。

可她如此,离她而去的那个人,知道吗?

如果知道了,那个人,又真的会在意吗?

一切都不得而知。

不是不得而知,是她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清清楚楚地去想这些事。

她只能银牙暗咬,痛恨那个一走了之一了百了的家伙——

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可果真她觉得那个人是薄情的,为什么又要对他念念不忘?

二、再成为最美的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男子一走了之,女子情深难了,是他太薄情,还是她太痴情?

她恨他一走了之,恨他走了就走了,还连个信儿都不捎回来,恨他如此薄情,全然将她忘记得一干二净。

说到底,恨他是恨他,但她真正恨的,是不能和他在一起。

悔当初,不把雕鞍锁。

如果最开始的时候,她能霸气地阻止他外出,阻止他离开她,那又何至今天的局面?

果然如此,他仍然在她身边,她会和他继续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日常的一切,也会甜出蜜来。

他可以安静地吟诗读书。

她绝不会打扰他。

打扰,她是那么深爱他,何谈打扰,她又如何忍心打扰?

她所求的,无非是他在身边而已。

当他安静读书的时候,她只想拈着针钱陪坐在旁边,陪坐在一眼就可以看到他的地方。

闲拈针线?

闲,当然是因为有他在,她才会有好情致,才会真正有“闲”的感觉。

闲,还因为她拈针线而坐,并非因为她真的想做什么针线活儿,她无非是让手中有点事儿,这样才不会显得太突兀,才能让他更不被打扰地习文吟诗。

不然,手上无事,木木地坐在一旁,她会觉得不自在,他想必也会觉得不自在的。

哦,不,她其实是不会不自在的,只要守着他,看着他,怎么都是好的,又如何会不自在呢。

她肯定是满心欢喜的。

满心满眼的欢喜,像是那日上花梢,像是那莺穿柳带,像是那春日里最明媚的一缕阳光。

一切,都是因为他在。

那么,她便会回复昔日的一切,她会再成为她。

最美最好的她。

结语

《定风波》中的女子,所求极为简单。

她甚至没有去考虑自己的名份,对于任何一个女子而言都至为重要的名份。

或许这一切,只是因为她身份的原因——

身为烟尘女子,她知道自己的位置。

然而,这并非表示她对于正常的男女情感生活就没有期待,理想的生活模样,其实早就刻印在她的心上。

他读着书,她闲拈着针线,任门前花开花落,岁月波澜不惊地在他们身边流走。

这样的人生,便是她心目中充实饱满的年少光阴,对于女人而言,那也是她生命中最短暂又最美丽的青春韶华。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没错,她要的就是这样一份陪伴。

只是,不会有人告诉她,陪伴也是最昂贵的告白——爱要多深,情要多浓,缘分要多牢固,才可以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梦想中闲拈针线的她,于是就只能这样闲着,空空的手中空空着,等待着那神奇针线的一朝飞来。

她,会等到如愿的那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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