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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控在家有个好处,终日与书香为伴。
这本书封面上有一句话:没有一个人不需要宽恕。
书中讲述了男主人公聂赫朵留夫和女主人公玛丝洛娃的爱情故事,在经历了一段时间在精神上的混沌沉沦之后,随着一次不期然的相遇,他们的精神世界复活了,重新恢复了勃勃生机。
当我打开书本第一页时,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开篇用优美的文字描写了春天,抬眼朝窗外望去,时光荏苒,现在窗外的春天也是极美的。
“尽管几十万人麇集在不大的一块地方,千方百计糟蹋所聚居的土地,在地上铺砌石头,让地上什么也不生长,尽管一见出土的小草就铲除,尽管烧煤炭和石油烧得烟雾腾腾,尽管拼命砍伐树木,驱逐一切鸟兽,然而,就是在城市里,春天依然是春天。
“阳光送暖,青草蓬勃生长,不仅在街心公园的草坪上,而且在石头缝里,凡是青草没有铲尽的地方,都一片翠绿。桦树、白杨、稠李纷纷吐出黏黏的、芳香的绿叶,菩提树上鼓起绽裂的嫩芽;寒鸦、麻雀和鸽子都不负春意,已经高高兴兴地在做窝儿;就连苍蝇,经阳光一晒,也在墙脚下嗡嗡飞动。不论树木花草,不论雀鸟昆虫,不论小孩子,全都欢欢喜喜。
"可是人-大人,成年人-却依然无休无止地在欺骗自己和相互欺骗,折腾自己和相互折腾。人们认为,神圣和重要的不是这春天的早晨,不是为造福万物而生就的人间美景,这种可以激发和睦、融洽、友爱之情的美景,神圣而重要的倒是人们自己想方设法,施行人对人的统治。”--摘自列夫.托尔斯泰《复活》
文中以贵族青年聂赫留朵夫为剧情主线,描写了沙俄时代的众生相,主要集中在监狱、法官、农民、以及城里头的贵族。
监狱里面关押着很多人,有因为砍了地主家的一棵树被投入监狱,有人是被冤枉的......
“关在这间牢房里的一共有十五人:十二个女人和三个孩子。
这时天还很亮,所以只有两个女人躺在床上:一个用囚服连头蒙住,是一个傻婆娘,因为没有身份证被抓进来的,这婆娘几乎总是在睡觉;另一个害有肺痨,是因盗窃罪判刑的。这个女人没有睡,只是枕着囚服躺着,眼睛睁得老大,很费劲儿地在喉咙里憋着往上直涌、引得喉咙发痒的黏痰,为的是不咳嗽起来。其余的女犯都没有裹头巾,只穿着粗布衬衣,有的坐在床上缝缝补补,有的站在窗口望着院子里走过的男犯。三个做针线活儿的女犯当中,有一个就是早晨送过玛丝洛娃的老婆子科拉布列娃。一脸忧愁神情,眉头皱得紧紧的,满脸皱纹,下巴底下的皮肉松得耷拉下来,像一个口袋。她是一个高大而强壮的老婆子,淡褐色头发编成短短的辫子,两鬓已经白了,腮上有一个长毛的小疣子。这个老婆子因为用斧头劈死丈夫,被判服苦役。她所以要劈死丈夫,是因为丈夫调戏她的女儿。她是这间牢房的犯人班长,也是她贩卖私酒。她戴着眼镜做针线活儿,像庄稼婆娘那样用三个指头把针捏在很有劲的大手里,针尖对着自己。她旁边坐着一个面貌和善、唠唠叨叨的女人,个头儿不高,脸黑黑的,鼻子翘翘的,黑眼睛小小的,也在缝一个帆布口袋。她是铁路的道口工,被判了三个月徒刑,因为她没有举着旗子出来接车,结果就出了车祸。还有一个做针线活儿的女犯是菲道霞,同伴们都管她叫菲尼奇卡,是一个十分年轻俊俏的女子,脸白白的,红扑扑的,一双孩子股清澈、明亮的蓝眼睛,不大的脑袋上盘着两根长长的淡褐色辫子。”
农民们终日劳作,却过着贫穷、食不果腹的生活。以下摘自其中一段,聂赫朵留夫回到他拥有的土地上,走访村里的农人:
“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我们的日子糟透了!”爱说话的老汉就像感到高兴似的用唱歌般的拖长声音说。
“为什么会这样糟呀?”聂赫留朵夫一面往大门里走,一面问。
“这算什么日子呀?简直糟透了。”老汉一面说,一面跟着聂赫留朵夫往铲掉了干粪的干净地方走。
聂赫留朵夫跟着他来到敞棚底下。
“这不是,我家大大小小十二口人。”老汉指着两个女人又说道。两个女人手握大木叉,站在没有出清的粪堆里,满头大汗,头巾滑落在一边,裙子掖在腰里,露出来的光腿肚子上有半截溅满了粪汁。“哪个月都得买进六普特的粮食,钱又从哪儿来呀?”
“自己收的粮食还不够吃吗?”
“自己收的哩?!”老汉带着冷笑说。“我的地只能养活三口人,今年总共收了八垛庄稼,还吃不到圣诞节。”
“那你们怎么办呢?”
“我们就凑合呗;这不是,把一个孩子打发出去做长工,又向您府上借了点儿钱。还不到大斋节就用光了,可是税还没有缴呢。”
当他来到城里,为了帮助那些被关在牢里的人们,不得不去拜访和请求那些他心里极为厌恶的贵族时,不遗余力地描摹出一幅图画。
“掌握彼得堡所有囚犯命运的是一位德国男爵出身、一生战功赫赫、但据说已经昏聩的老将军。他得过许多勋章,但平时一概不戴,只是在上衣扣眼里挂一枚白色十字章。他在高加索军中时,得到了他特别引以为荣的这枚勋章。那时他率领剪短头发、身穿军服、手握步枪加刺刀的俄罗斯庄稼人屠杀了一千多名保卫自由、家园和亲人的人。后来他率军驻波兰,又驱使俄罗斯庄稼人犯下种种罪行,因此又获得勋章和军服上的新装饰。后来还到过一些别的地方。如今他已是一个龙钟的老人,却得到他眼下担任的职位,并为此得到好房子、薪俸和荣耀。他严格执行上面的指示,而且特别看重的就是执行指示。认为上面的指示具有特别的意义。他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改变,唯独上面的指示不能改变。他的职责就是把男女政治犯关在特别囚室和单人牢房里,要关得这些人有一半在十年内死掉,还有一部分精神失常,一部分得肺痨病而气息奄奄,一部分自杀:有的绝食,有的用玻璃割破血管,有的上吊,有的自焚。
这一切老将军都知道,这一切都发生在他的眼前,但所有这类事都不能触动他的良心,就像雷击和发大水之类的天灾所造成的苦难不能触动他的良心一样。这一切都是执行上面指示的结果,而这些指示都是以皇上的名义发布的。这些指示必然要执行,因此考虑这些指示的后果是完全无益的。老将军也不允许自己考虑这些事,认为军人的爱国天职就是不考虑,免得在执行这些在他心目中极端重要的职责时手软。
老将军依照职务的要求,每星期要巡视一次所有的监牢,向问囚犯们是否有什么要求。囚犯们向他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他平静地、不动声色地听他们说,可是从来没有办过一条,因为所有的要求都是不符合法律规定的。”
无论在任何时代,托尔斯泰所想要反映的人文思想永远都是鲜活的。
一九一零年十月,八十二岁的托尔斯泰秘密离家出走,途中患肺炎,死于阿斯塔波沃车站。依照他的遗嘱,遗体葬在故乡波良纳庄园,没有十字架,没有墓碑。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永远活着。
即使没有墓碑,他永存于世。